熬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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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转身离开（第1页）

在这个阴沉灰暗的午后，冷风飕飕地吹过，我们不动产登记中心外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寂寥。

只见这位老奶奶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好似灌了千钧铅水般沉重的双脚，每艰难地迈出一步，都仿佛是在死命拖动着两块沉重到超乎想象的巨大石头，身子不停地微微晃动，就好似风中那摇摆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只能以极为迟缓的速度、极其艰难地朝着我们不动产登记中心的出口一步一步缓缓地挪移而去。

老奶奶离开时，那眼神中盈满了令人心碎欲裂的绝望和深不见底的无助，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冷酷无情地将她彻底抛弃。她的嘴角无力且沮丧地向下耷拉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细微得几近于无，然而却又能让人无比真切地感受到那话语里所潜藏的无尽悲伤。她那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含糊不清的话语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这时，旁边一位面容和善、心怀善意的年轻人实在按捺不住，疾步走上前，微微弯下腰，用轻柔而关切的语气轻声询问道：“老奶奶，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究竟是怎么了呀？是不是遇上了特别为难、特别棘手的事儿？”

老奶奶抬起头，目光呆滞而空洞地看了他一眼，嘴唇颤抖得愈发厉害，用微弱而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那房子的事儿，咨询台也没法给我个确切的说法，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毫无办法了。”

年轻人眉头紧皱，额头上瞬间挤出几道深深的纹路，满是忧虑地追问道：“老奶奶，您先别着急，慢慢说。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难题了？或许我们能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老奶奶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唉，咨询台也没法子，说这事儿复杂得超乎想象，不好处理。我辛苦了大半辈子，就指望能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安安稳稳、毫无忧虑地度过晚年，可现在看来，我这事儿是没指望了。”说完，泪水在她那浑浊不堪的眼眶里打着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她的肩膀轻微而又持续地颤抖着，那颤抖的频率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节拍，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有的面露同情，脸上满是不忍之色，轻轻叹了口气；有的则轻轻摇头，一脸的无奈，却都爱莫能助。那落寞至极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人群中显得是如此渺小与孤独，就像一片飘零在狂风中的落叶，让人不禁心生无限的怜悯之情。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犯起了嘀咕：“难道她真的没有获取到满意的答案？还是在这整个过程当中遇到了其他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望着她那无比落寞、令人揪心的背影，我心中瞬间被无尽的疑惑和深深的担忧所填满，仿佛被一团厚重的阴霾紧紧笼罩。

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能够勇敢走上前去，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嘴巴张了又张，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却又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才最为妥当。

我满心纠结地苦苦思索着，究竟是不是应该毫不犹豫地去找咨询台的同事打听一番，这位老奶奶到底在咨询台那里咨询了什么样具体的问题，竟然会致使老太太如此满脸写满了沮丧，神情无比落寞地离开了大厅，甚至对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毫无理会。

然而，就在我思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肆意翻涌、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我眼睁睁地瞧见老奶奶一只脚已然迈出了我们不动产登记大厅那宽敞阔大且明亮的门口。那位老奶奶身形佝偻得厉害，满头的银丝在狂风中肆意凌乱地飞舞着，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那饱经岁月无情打磨和摧残的脸上，深深地刻满了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皱纹，犹如一道道岁月用锋利刻刀无情留下的深深刀痕。她那浑浊不清的双眼，眼神中透露出的尽是无尽的迷茫与深沉的哀伤，仿佛那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痛苦深渊。

我仔细看了看老奶奶的穿着，只见老奶奶身着一件褪色且宽松的灰扑扑的粗布褂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补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褂子的领口和袖口都已磨损得毛糙不堪，几缕线头耷拉着。她的下身套着一条藏青色的肥大棉裤，裤脚处堆叠着好几层褶皱，还沾着一些星星点点的泥渍。脚上穿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鞋面磨损得厉害，鞋边也都开了胶，隐约能看见里面发黄的衬里。

老奶奶离开时，紧蹙的眉头仿佛能拧出无尽的苦涩汁水来，嘴唇紧抿成了一条毫无血色、干裂苍白的细线，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声嘶力竭地哀声诉说着内心那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绝望。她那空洞无神的目光，仿佛灵魂已然被残忍无情地抽离，仅剩下一具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的躯壳。那沉重迟缓又踉踉跄跄的步伐，仿佛是在与残酷无情的命运做着最后的拼死抗争，却又显得那般绵软无力和无可奈何，仿佛对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彻底不再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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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令人心碎的一幕，我的心里犹如压了一块沉重无比的巨型磐石，压得我几乎快要窒息，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我心疼到了极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老奶奶那令人肝肠寸断的绝望神情，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她可能正在经历的巨大艰难困苦的困境。我一方面极为害怕自己的贸然询问会再次深深刺痛她本就脆弱不堪、千疮百孔的心灵，让她感到愈发无助和不安。万一她的情绪瞬间崩溃，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我是否具备足够的能力和耐心去温柔安抚？又或者她根本不愿意向我吐露丝毫心声，觉得我不过是一个爱多管闲事、不知所谓的陌生人，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如何是好？这些纷繁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担忧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萦绕，像一团乱麻，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犹豫和迷茫之中。

另一方面，如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孤独凄凉地离去而我却无动于衷，我的内心定会充满无尽的愧疚与强烈到能将我吞噬的自责。我会不停地严厉责问自己，为什么当时不能勇敢一些，果断一些？为什么不能给予她哪怕是一点点的关心和力所能及的帮助？这种自我谴责的声音在我的心中愈发响亮，如同惊雷一般，仿佛在狠狠地鞭笞着我的灵魂，让我痛苦得犹如万箭穿心。

这种相互矛盾冲突、激烈碰撞的心理在我的内心激烈地交织缠绕着，就像两只凶猛残暴、獠牙狰狞的野兽在疯狂地相互撕扯、激烈争斗，让我的内心一片狼藉。每一秒钟的思考都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煎熬，内心乱成了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麻，仿佛置身于一个幽深黑暗、没有尽头的无底深渊，怎么也找不到出口的方向，更看不到哪怕是一丝微弱如萤火的希望之光。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尖锐、寒光闪闪的尖锥猛地狠狠一刺，猛地一揪，那种剧烈的疼痛瞬间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我快速地权衡斟酌了一番之后，最终认定还是直接向她询问情况会更好一些。于是乎，我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极其高效地办完了手里的业务，然后毫不犹豫、脚下生风地朝着老奶奶离开的方向一路飞奔疾追而去。

我卯足了劲，加快步伐，飞也似地快跑了好几步，终于成功追上了老奶奶。

老奶奶听见我发出的那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瞬间警惕起来，那饱经风霜、爬满深深皱纹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双眼睁得犹如铜铃一般大，眼神中充满了惊慌与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她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回头看了看，当看清是我之后，她那紧绷着的、如同干枯树皮般毫无生气的脸庞，才如同解冻的冰河一般稍稍松弛下来。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犹如被抚平的褶皱。

眼中那犹如坚冰般的警惕之色，也如潮水般迅速地渐渐消散。原本紧抿得如同一条细线的嘴唇，也微微张开，轻轻呼出一口长气，一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如同石头落地一般缓缓放下。

阴沉的天空中乌云密布，寒风呼啸着，冰冷的雨滴开始稀稀落落地砸向地面。老奶奶脸上艰难地挤出一副强颜欢笑的表情，她那干瘪的嘴唇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弧度，眼角的皱纹因为这勉强的笑容而更加深刻，像是一道道岁月刻下的沟壑。

她的眼神中仍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愁，与此同时，她抬起那双如枯树枝般的手，轻轻摆了摆，努力向我说道：“小伙子，是你呀。”风愈发猛烈，吹得她的衣衫猎猎作响，雨水也渐渐密集起来，打湿了她的肩头。

片刻之后，阴沉的天空中，厚重如墨的乌云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地堆积着，宛如一座阴沉压抑且坚不可摧的巨大堡垒，沉沉地压在天际，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狂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恰似愤怒至极、狂性大发的巨兽在疯狂嘶吼咆哮，那磅礴汹涌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无情地吞噬殆尽。那冰冷的雨滴开始稀稀落落、毫无规律且杂乱无章地砸向地面，犹如上天在肆意宣泄着它那难以抑制、几近失控的狂暴情绪，每一滴雨都好似一记沉重无比、威力惊人的巨锤，毫不留情且毫不间断地敲打着苍茫大地，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

为了匆忙躲避这恶劣到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的风雨，我和老奶奶脚步匆匆，慌里慌张、跌跌撞撞地又重新回到了我们不动产登记中心所在的这幢高大而宏伟的大楼里。刚一进门，我身上的衣服已然被雨水打湿了大半，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寒意。

老奶奶在狂风骤雨中艰难地迈着沉重而蹒跚的步子，她那原本就佝偻的身躯此刻被狂风吹得几乎要弯成了一张弓。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四散飞舞，凌乱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她那写满沧桑的面庞。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衣角，试图竭尽全力地遮挡住风雨的无情侵袭，可那衣角在风雨中飘摇，却显得如此无力。另一只手则拄着那根已经略显破旧、斑驳不堪的拐杖，每迈出一步，那拐杖都深深地陷入地面的积水中，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狂风呼啸着，猛地一下将老奶奶的身子吹得向一旁歪斜，她吃力地稳住身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冰冷的雨滴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紧紧地贴在她那瘦弱的身躯上。每一滴雨落下，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她的身上，让她本就艰难的步伐变得更加沉重。

老奶奶的双脚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挪动着，鞋子早已沾满了泥水，每抬起一次脚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她的膝盖在风雨中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她的嘴唇冻得发紫，不停地颤抖着，却依然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好几次，老奶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我赶忙伸出手去用力搀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颤抖仿佛是对这恶劣天气的恐惧和无奈，又像是内心深处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疲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狂风暴雨的无助和对前方那栋大楼的急切渴望，那目光是如此的急切和期盼，仿佛那是她在这风雨飘摇中唯一的温暖避风港，是她唯一可以寻求庇护和安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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