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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城兵马司指挥终于醒酒了,战战兢兢跪在朝堂上,一个字都不敢说。
李京墨后来只问他一句,为何在当值时饮酒,他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兵部尚书看一眼,嫌弃的别过脸,只觉颜面无光。
下面的人自是不敢保他,听到皇帝发令了,也什么不敢说,就看着那兵马司指挥被拖下去。
一个兵马司指挥被玩忽
职守,拖累一群人被处置。兵部尚书等人还好,罚俸三月也就罢了,下面的五城兵马司提督简直被李京墨骂了个惨。
骂完后还要罚俸一年,又被降职……天底下最冤的人也莫过于他。
可这位提督大人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的缩了头。
比起性命还在,罚俸降职算得了什么,反正他还年轻,早晚还有机会。
李京墨将该骂的人骂了,该罚的罚了,口干舌燥之后才叫人查起了失火之事。
中城兵马司副指挥也在,他的下场本来和另一位差不多,但当时在火场表现太出色,反倒让李京墨记住了他。
后来又听说这副指挥倒是尽职尽责的巡逻了一晚上,只是碰巧火灾发生时,人不在这边街道罢了。
比起来,他倒是真冤枉。
李京墨便也没有多怪罪他,只问他如今失火之事如何处置。
那副指挥便说,要先找出纵火的幕后指使者。
这话一出,兵部的官员们脸色就是一青,那位提督大人更是用力给副指挥使眼色,叫他不要乱说话。
这次火灾没有太多伤亡,烧掉的百姓居所也自有户部出钱帮忙修缮,明明能省下很多工作量的事儿,这厮为何偏偏要说有纵火的幕后指使者呢?
就不能完全当做意外吗?
李京墨也眸色极深的问道:「幕后指使者?据朕所知,这次的火灾只是一场小儿戏灯的意外。」
那指挥使却很轴,一口咬定不是意外。
「陛下,城中处处都有兵马司人员巡逻,若出现一点意外,必然能很快发现。况且上元花灯的制造,都是官署有过命令规定的,小儿花灯中近一点微弱火芯,不足以引起这般大的火势。」
指挥使抱拳,神色认真道:「微臣认为,是有人借着巡逻空缺,故意找了风大不起眼的地方放了火。」
这话一出,朝堂上再没人开口。
新帝初立半月,就有人在上元节会纵火……这可不仅仅是纵火的罪名了,怕是不服新帝,要忤逆要造反呐!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低着头,等候李京墨发话。
李京墨却意外的平静下来,他打量着那副指挥,问道:「你叫何名?」ap.
副指挥一愣,声音比方才低了些:「微臣……微臣韩康。」
「上圭守将韩子业,可与你有关系?」
韩康头更低了些,似乎有些羞耻:「乃微臣祖父。」
李京墨眼神这才变得和善了些,他没有多问,只道:「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办。半个月内,若能将纵火之人查出来,此事便算你戴罪立功。」
韩康忙道:「是!」
李京墨又道:「莫要高兴的太早,若是查不出来,你便卸任离开上京,回上圭郡去罢。」
韩康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却没敢多说什么,只低着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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