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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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抬起那只形如枯槁的手慢慢摸着云栀发顶，抬手关住录音机，一瞬间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郁柏泽站在云栀身后不远处，规规矩矩的站着，看着两人说小话。

倘若仔细看他，便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外婆顺着云栀发丝，抬头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的郁柏泽，看不清便低头问:「栀栀，这是……」

云栀抬头对上外婆那双浑浊双眼，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身后人低声喊了句外婆，而后站到她身边。

「这是……」云栀欲言又止般看郁柏泽一眼，而后呼出一口气:「这是我同学，他来这边有事，就……就把我载过来了。」

郁柏泽低低问了声好，外婆笑呵呵的看过去，距离近了，看清了。

「是栀栀的……同学？」外婆轻声细语，「谢谢你载她来。」

郁柏泽同云栀一样蹲下来，仰头看外婆:「不客气的，外婆。」

外婆依旧是那副笑模样，没什么变化，恍若对着谁都是慈祥老者。

「栀栀啊，」外婆拍拍云栀手背，「你三婶婶家的柿子今年挺甜，你去拿两个过来吧。」

「啊？」云栀闹不清外婆这是什么意思，眼睛眨眨说:「外婆，我们等一下就回去了，不吃……」

话未说完，便被外婆打断:「拿两个过来吧，外婆想吃。」

话音落，屋内静下来。

云栀知晓了外婆的意思，特意支她出去，要跟与郁柏泽说话。

她没道理阻止，但……云栀回头看一眼郁柏泽诶，后者正弯眼笑着，嘴角扯出一道弧度，又转会头。

她不知晓外婆看没看出来郁柏泽是谁的孩子。

郁柏泽和郁时序长得太像。

她有些慌。

可她这样，却依然说一句：「好，我帮外婆去拿，您在这儿等等。」

外婆笑两声，拍拍她小手点头。

三婶婶离外婆家并不会远，云栀拐了条街又走几十步到了地方，可不巧的是三婶婶没在家。

云栀提提脖子上的围巾，将半张小脸埋进柔软毛线里，闻着那点苦橙花的香气。

眼睫扑簌簌扫着围巾边缘，热气蒸着她双眼微微有些发热，她低头看着在脚下打着旋的落叶，有一刻空神。

还有十天。

还有风平浪静的十天……

「栀栀怎么来啦？」

云栀被一道女生惊回神，她抬头便看见一个瘦高女子，箍着一道头巾笑着走了过来。

是三婶婶。

「三婶婶，」云栀喊一声，到了人跟前，「外婆说今年三婶婶家的柿子可甜了，让我来找三婶婶拿几个。」

「你瞧我，这几天忙着干别的，忘了给外婆去送了，还让你拿来。」说着三婶便拉着云栀的手进了屋，递给她一小筐柿子。

云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抱着柿子离开了。

云栀推开门时，院内静悄悄，唯有落叶因着风在地上打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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